Thursday, February 28, 2013

再见了,牙医朋友





在万浓比较少见外地的年轻人,余牙医和我是其中两个。我们年龄相仿,他大我一岁。所以村里的人常常认错我们。我去跑步的时候,常常有人跟我说:“哈罗医生!”我一开始还真丈八金刚莫不着头脑,不懂村民在叫什么,不过后来也习惯了。


也没有想到会被派到来这里工作。我刚到万浓教书不久后,他也被调了过来,顶替之前那个杨牙医。搬来乡下风味的万浓小镇,我们都不是很适应,所以我们就成了难兄难弟。


晚上得空的时候,偶尔我们会相约出来到万浓市镇为数不多的马来餐馆吃宵夜。两个年轻人,没什么地方娱乐,反倒有点像两个老Uncle,喝着Teh Tarik,吃着宵夜,畅谈国家的数之不尽的笑话。


牙医是曼绒县人,来万浓服务一年多,今天是他最后一天在这里服务,然后就调回Pantai Remis去了。昨天晚上和他打了最后一场羽球,吃了他在万浓最后一顿晚餐,吃晚餐的时候我还很不专心地自己在做自己的事情,真不好意思。


离开前他还了我潘俭伟的书《失声的老虎》,借了好久他都还没看完。这本书没有什么煽情的故事,可是我跟牙医说,我看到很想流泪。那是一本好书,本来想潇洒一点送他好了,可是这本书却不是我的,是跟火箭阿姨借来的,没办法,只好跟他要了回来。





除了还书,他还送了我两片CD。我把CD开起来看,都是传教的基督教圣歌。我笑了笑,因为他是虔诚的基督教徒,而我是个佛教徒(+道教徒?)。牙医真虔诚,也很幽默。。我是没什么关系,当天父的儿子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,多个父亲疼。所以为了报答他的好意,我会偶尔想念他的,想念的时候就开CD来听呗。XD


他刚来到这里的时候,曾经叫我搬去医院里面的宿舍跟他一起住。他的宿舍是独立式的,比我太平家还要大,只有他一个人睡。询问了家人的意见,那时候家人叫我搬过去跟他一起住,因为有个照应总是比较好。而且宿舍那里设施齐全,有热水器,蚊帐,厨房等等。但我当时候就拒绝了。


想到两个麻甩佬住在一起应该也不能插出什么样的火花,插不出火花还不要紧,靠,如果插出火花就够力了不是?好,这一段是乱掰的,可以跳过不看。


其实我也有再三考虑的,家人的意见是好,但也不能不加考虑就全盘接受。的确有个照应是不错的。但是我性格有点孤僻,偶尔喜欢跟人家说个不停,偶尔又会什么话都懒惰说。加上我喜欢三更半夜在那里做运动,冲凉的时候喜欢唱几首歌来助兴等等的怪癖,其实我有点担心会吓到他。


更最主要的原因,是我考虑牙医会比我早离开万浓,如果贸贸然搬进去跟他住,然后他搬走了我应该怎么办?不就流离失所两头不到岸?搬进去住,然后等他搬走了再搬出来?才不要,所以就拒绝了,嗯,现在证明我是很有远见的啦哇卡卡卡。


因为牙医,我又开始打羽毛球。以前很差,现在也不见得很厉害。但是就可以打得蛮开心,让自己除了跑步之外还有一些可以跟别人一较高下的运动。发现了打羽毛球的乐趣,还有五舅公说的一大堆好处。我一定会把羽毛球练好。


写着写着,自己在一直笑。一年多的相处,其实有好多的故事,可是现在写的时候都不懂要怎么去整理,所以就乱打了一通。不过的确要很感谢这一年有他在,让我在万浓的生活不至于太沉闷,日子过得比较充实。很谢谢他。



最后一段话是要跟他说的。


Eik牙医,祝你事业一帆风顺啦!得空的时候我会去Pantai Remis找你的!让你帮我拔智慧牙!XD



p/s:对了,结束之前打个广告,牙医现在单身。他是个很好的人,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。而且很有上进心,无不良嗜好。长得虽然不够我帅,但是也算蛮帅了哈哈哈哈哈(我真臭屁)。所以有兴趣认识他的人可以告诉我,让我来当个媒人撮合一下。XD





笑话时间。

什么动物最辣?


答案是:鹿。


因为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。


鹿辣辣,鹿辣辣,鹿辣鹿辣咧,鹿辣鹿辣鹿辣咧。


哈哈哈哈,很废,不过我好喜欢。




让心沉淀。清晰的心才能够看清楚自己。


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安排。一切安好。


祝福牙医。祝福自己。


谢谢你。对不起。请原谅。我爱你。

XD

Friday, February 15, 2013

2013年新年快乐






这一句新年快乐来得有点晚,毕竟今天已经是初六了。新年都在假假忙着什么,就是不肯打开部落格好好写一篇文章。话说人在太舒适的时候就会变得很懒散,我也不例外。觉得这样下去好像不很行,于是今天闭关一下来写一写这几天自己到底都在做些什么。






除夕的前一天,星期五放学回家,本来想去爬山,可是老天不作美,要爬山变成要爬水了。于是临时改变了计划,到另外一所跟我学校差不多小学外面参观,看着其他华小,其实自己的学校也很幸运,不久前才得到拨款,把小如麻雀的学校弄得五脏俱全。回来之后去龙城吃鸡扒,吃着暖暖的食物,外面下着大雨,真有情调。


隔一天,跟相约的朋友去踢球。每年一场,我可重视得很,准时赴约。只是,今年来参加的朋友少了,去年还有接近二十个,今年剩下七个。大家无法前来出席的主要原因有一个,就是星期五才放工,星期六赶不及回来。当然还有一些原因,大家肥了懒惰了爽约了睡不醒了,这些原因省略不提。一年的一次足球聚会,我们却只有那么七人,大家叫我这个号召人回去反省一下。嗯,我回去会跟对着墙壁反省一下的。




去了美国三年没有得庆祝新年的老妹,今年终于有得陪我一起守岁了。不懂从什么时候开始,翻回以前的文章,应该是三年前开始守岁,守着守着,变成了每年的一个习惯。希望守岁之后,一家人可以在新的一年过得平平安安,健健康康。有老妹陪着一起守,守得好像有点不专心,守到四点多就睡着了,还梦游了一阵,醒来之后问妈妈,琢磨我会睡在床上的?


小的时候,新年好像都要等很久,可是现在觉得一年又一年好像都过得特别快。大学那几年,好像都一直忙着跟别人拜年,拿越多红包越好,然后新年过后看看自己到底拿了多少红包钱,可是今年连拿红包的兴致还真提不起来。做工之后人变贱了吧?把红包钱都看扁了。




赌博还是家里的传统习俗。我们家尤其喜欢打Rami。三年前才开始真正下场陪大人们打Rami,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不停地在交学费给阿姨们,输得脸都青了。第二年开始有输有赢,不过都玩得很紧张急躁,一直心想着要赢阿姨们的钱。这一年,境界好像有点提高了。没有一直想玩,也没有一直想要赢钱,反而是很心平气和地在享受间中的玩牌乐趣,猜别人要打什么牌,猜别人剩下什么牌,享受那自己即使拿了一手烂牌也撑到最后的过程。


觉得自己蛮酷一下,因为即使输了钱也会很开心,只要自己有把手上的烂牌打好。有点像The Last Lecture 里面的那句话,We cannot change the card we dealt, just how we play the hand。意思大概是我们无法改变我们拿到的牌,但是我们可以决定要怎么把这手牌打好。人生,和赌博有太多相似的地方。牌好,我会继续过得很好;牌烂,我也会慢慢把它打好。






年初二江南大叔来拜年。搞了个大笑话,Are  you ready for BN?我笑了很久,没有去看,不过倒是去了槟城一趟。看了场贺岁电影——Hensel and Gretel。嗯,这算贺岁电影吗?看着女巫的鲜血一直喷,红红的血有点暴力地一直在喷,新年看恐怖片真旺。然后去斗母宫逛逛,那里真的人漂亮,寺庙漂亮,烟花也很漂亮。




新年还看了其他两部电影。一片是浪漫电影,没选择只好乱啃的。天哪其他贺岁电影都场场爆满了啊!蛮甜蜜的,虽然电影不好看。看完电影,我把票根收好。另外一部是周星驰的西游降魔篇,朋友担心买不到戏票,于是决定电影院一打开就去看。十点打电话来把我叫醒,要我十点半到达电影院。赶得我吐白沫。周星驰,我们的那些年啊。


还以为没东西写,怎么一开始写就写了一大堆。就暂停在这儿吧,话说最近我这宅男学唱了好多新歌。唱歌蛮开心的,尤其是有听众的时候。老妹今天又回来了,初九要拜天公。





笑话时间。


Are you ready for BN?


Are you ready for BN?


Are you ready for BN?







让心沉淀。清晰的心才能够看清楚自己。


一切安好。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安排。


祝福自己。祝福大家。新年快乐。祝大家快高长大。


谢谢你。对不起。请原谅。我爱你。


XD




Wednesday, February 6, 2013

被大学抛弃又如何?









上星期六跟舅公去爬山。再过一个月,他就五十岁了。可是丝毫看不出五十岁的样子,平时保养得很好,又常常做运动。他这一次回来怡保探访他的母亲,顺便来太平约我一起爬太平山。


我也好久没有走着上去太平山了,每一次都是坐吉普车上去的。距离上一次自己爬上去,应该追溯到中五那一年的毕业旅行,走走停停到最高顶,还迷了路。那些都是我的那些年,那些血比太阳热的日子。


舅公跟我外婆是同父不同母的姐弟。年纪不大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我的曾祖父搬到怡保去住。而我外婆则留在太平。他有十多年没有回来太平了。途中他跟我说了很多他自己的故事,分享了很多旅行的趣事,还有他关于羽毛球的专业知识。那些都可以写成一篇篇的故事。今天要写的是关于他大学生涯的故事。


话说舅公妈妈是个很注重教育的母亲,像孟母,为了让孩子们能够有一个更好的环境,就决定把舅公从马当转来太平城市就读。舅公也很聪明,转来太平华联一校之后,就拿到全级第二名,他悻悻然地说, “我读来读去都赢不到一个人,我去过他家,他家里有冷气,在冷气房里补习,那时候我们乡下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是补习?他应该来我读书的地方看看,我家多的是苍蝇和蚊子。”


小学毕业之后,他读华联国中。成绩也维持在十五名之内。那时候他的兴趣是做工程师,听别人说如果对工程师这份工作有兴趣的话,应该先到技术学院就读,以后上大学就会相对的比较容易。于是他一家就从太平转到了怡保。


技术学院只有十个华人学生。他的成绩很好,是学校里面的第一名。毕业之后,跟着五个成绩最好的华人学生一起到UTMUniversity Teknologi Malaysia)申请进入大学。很幸运的,不如他强的四个同学拿到申请,而他的申请,被退回来了。


技术学院校长跟他说,这是不可能的事情,一定是里面有人在搞鬼。于是再写一封推荐信让他去UTM找负责人。那时候他没什么钱,跟哥哥借了一些钱之后兜兜转转到了UTMUTM的人看了他的成绩,也说这样的成绩不可能申请不进来,说肯定会在两个星期后给他一个答案。


两个星期后,等不到任何消息。一个月后,中六也开课了。技术学院的院长要他再去一趟。于是他又再回到UTM。“他们根本没有认真看待我的事。”舅公苦笑。


UTM最后决定要录取他,不过是以Science and Education的科系。乱给一通。那是三十年前的故事,可三十年后还是一样,君难道不见今日还有申请读医学系要做牙医的华裔优等生,被派去学森林保护系,兽医系这些冷门科目?


他决定放弃,既然不是自己想要的,读了也没有意思。就决定辍学去做工拿经验。工作了一年之后,偶然在报章上看到日本大学招生的新闻,于是就去报读。日本大学方面决定录取他,不过跟他说,“大学有很多奖学金,不过第一年你一定要自费到日本读书,我们不会资助你。”


向亲戚借来的钱,只够买一趟日本的单程票。没有足够的钱回来。一下飞机就要立刻找工作,没有找工作的话挨不过一个月。于是他拿着一块牌匾,每天就到街上去,问看有谁要请人。


过了几天,就找到一个妇人,妇人说自己丈夫的哥哥要请人当点钟的建筑工人。于是,五舅公就答应了下来。然而老板的地方有点偏远,离宿舍需要很久的路程,所以老板就为他找了一个仓库让他睡。五舅公双手划了划,房间大概就只有那么大,“刚好可以放下一张床。”


仓库很旧,而且没有冲凉房,只能用厕所来洗澡。冬天的时候很冷,冷到冲不下。五舅公就到别人家冲凉,还要预定时间,“每个星期六星期日晚上八点到九点。”就这样五舅公开始了五天上课两天打工的日子。


一年过后,日本政府举办一项考试。这项考试只能够让日本境内的外国学生参加。五舅公去参加了这项考试,并拿下了第一名。


奖学金开始接踵而来。五舅公不必再那么辛苦去工作,拿了奖学金,然后教一点补习。“他们请我教补习数学,数学我最拿手了。”赚来的钱还可以寄回来马来西亚供他的妹妹读书。华人对数学特别敏感,五舅公的女儿最近参加了全亚洲(全世界?)数学比赛,也拿下了第一名,真是虎父无犬子。五舅公说,前几天教育部副部长魏家祥才致电来恭喜他,要他去拿女儿的文凭。


毕业后他知道若要翻身做个有钱人,最好的选择是搞金融,于是他去面试三家最好的公司。一家是日本最好的股市公司,一家美国最好的股市公司,一家英国最好的公司。再三考虑后,他决定跟英国公司签约,英国人给他比其他同事高十倍的价钱,我问他为什么。他说“因为我会马来文,东南亚有三亿的回教徒。我会日文,当时候日本是经济强盛的国家。因为我会说华文,中国有十三亿人口。而且,我还会说英文。”


事后证明,他绝对值得这个薪水。他在日本为公司带来数不清的投资,之后到了东南亚发展,三十岁,他就赚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,成了百万富翁。二十岁,潦倒到一个极限,三十岁,却成了一个百万富翁。


“有时候,计划跟不上变化。”但变化来的时候,你绝对要捉住他。






UTM给抛弃,不意昧着失败。


“如果我当初被录取了,现在我应该在Butterworth打工。因为那四个被录取的,现在全部在ButterworthSupervisor。”五舅公的语气,有点自豪。被UTM给抛弃,却靠着自己的毅力从另外一头站了起来。不能说这是UTM的损失,也不能说是五舅公的损失。不过五舅公的精神,很值得我学起来。


爬了五个小时的山,他说很感谢我抽出时间来陪他爬山,其实我应该更感谢他,给我上了一堂很宝贵,平时又学不到的课。


“最可怜的事,不是全世界抛弃了你,而是你,抛弃了你自己。”







理发前。

有个人对我说:不要以貌取人。


理发后。



那个人对我说,“我觉得你的发型很有问题。”






让心沉淀。清晰的心才能够看清楚自己。


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安排。一切安好。


祝福大家。祝福自己。


谢谢你。对不起。请原谅。我爱你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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